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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人们认为他脸皮厚，但内心深处他有一颗柔软的心。

　　1992年夏天，时年68岁的查理·芒格(Charlie Munger)对一位生意上的熟人为他做的一些财务文书工作印象深刻。芒格问，到底是谁实际来做的这项工作？

　　原来是一个52岁的德国移民，多尔特 · 奥伯特（Doerthe Obert)。碰巧的是，芒格当时需要一个行政助理，而他那著名的光速思维注意到这个问题实际上已经解决了。他于是雇佣了奥伯特，开始了31年的工作关系，直到11月28日去世，享年99岁。

　　图片说明：查理 · 芒格和他的长期私人助理多尔特 · 奥伯特

　　为了纪念芒格1月1日的100岁生日，以下是奥伯特对她和查理在一起时的一些回忆。

　　“当他雇佣我时，我告诉他我有一个条件: 我想在圣诞节去德国看望我的父母。”奥伯特回忆道: “我当时还不知道他也是个顾家的人，他说，‘当然可以’。”

　　芒格在芒格-托莱斯-奥尔森律师事务所(Munger，Tolles & Olson)的洛杉矶办公室工作了数十年。他于1962年与人共同创立了这家律师事务所，后来命名为芒格-托莱斯-希尔斯律师事务所(Munger，Tolles & Hills)。

　　芒格于1978年加入了伯克希尔·哈撒韦公司，担任沃伦·巴菲特的副董事长。“我的办公室和查理的办公室通过一扇总是开着的门连接在一起,”奥伯特说，“我们的工作关系很好，我得到了他的绝对信任。

　　“伯克希尔通过伯克希尔的子公司蓝筹印花公司（Blue Chips Stamps）向芒格·托莱斯支付了查理办公室的租金。查理和我也是由蓝筹印花公司支付薪水的。”

　　奥伯特刚开始为芒格工作时，伯克希尔-A（BRK·A）的股价达到了9,200美元。现在它的价格是544,000美元。奥伯特说，她也是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东，但拒绝透露她持有多少股票。

　　和查理一起工作是什么感觉？“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专注的人”，她说: “你不能打断他。他是个完美主义者。他会把所有的东西都手写出来，然后修改再修改。有一次他起草了50份文件。他的字写得不太好，但我不得不誊写下来。”

　　“他很公正，但也非常强硬。他希望我勇敢地面对他，并会因此尊重我。如果我是个受气包，我就活不下去了。”

　　（我还记得有一次和芒格的约会我迟到了，奥伯特给我打电话：“你去哪儿了?”她怒气冲冲地说：“你迟到了。”）

　　“一切都是为了把事情做好。然后他会说，‘赶紧搞定。’。我会告诉他，‘我不是瓶子里的精灵’，我不可能一夜之间搞定,’”她说。

　　“他知道我在照顾他。有些人觉得我保护欲太强了。但是人们会来索取金钱，甚至是监狱里的人！我拒绝了，还有个家伙因此叫我贱人！”

　　他很有幽默感。有一次我看到一张我不喜欢的我自己的照片，我就给他看了。“好吧，多尔特,”他说，“照片从不说谎”。我是不上相，但是查理这话说的，我一直都记着。他是个很现实的人，行动迅捷，他没有光坐在那里沉思。”

　　在2021年的年会上，查理说格雷格·阿贝尔(Greg Abel)将成为伯克希尔-哈撒韦公司(Berkshire)的下一任首席执行官时，情况又如何呢？“这有点像是让猫掉出了袋子,”奥伯特说。就是这样，如果你捡起来了，那还好说，如果没捡起来，那就太糟糕了。

　　“人们认为他脸皮厚，但内心深处他有一颗柔软的心。他乐于助人，做了很多慈善事业。而且他必须亲身参与，比如说，与一位建筑师一起设计项目。”

　　芒格与巴菲特的关系如何？

　　“每年年底，他都会打电话给沃伦进行回顾,”她表示。“他们像朋友一样交谈，这让我很感动。他和沃伦珍视他们的友谊。这对沃伦来说是个巨大的损失。那两个大脑袋建立了伯克希尔。他们之间从没有恶意，也不会伤害任何人的感情，这可并不常见。”

　　芒格给了奥伯特什么投资建议吗? “没有,”奥伯特说，“你得靠自己。”

　　奥伯特说，最近，芒格每周五都会召集一群投资者到他家共进午餐，其中有些投资者还包括伯克希尔董事会成员、芒格-托莱斯-奥尔森律师事务所的冠名合伙人之一罗恩·奥尔森(Ron Olson)。

　　“查理也会花很多时间读书,”奥伯特说，“他喜欢通过Zoom参加董事会会议，或者跟朋友、家人一起闲聊。他还是会去明尼苏达州星岛上的家里坐船去钓鱼。如果他抓到一只，他需要有人帮他收线。那是他的快乐所在，他也一直很高兴去奥马哈，并本来计划今年春天去。”

　　奥伯特说，为了庆祝芒格的100岁生日，他们计划在加州俱乐部举办一个新年派对。“芒格夫妇的聚会总是非常优雅,”她说。“那是一个优雅的老式俱乐部。这本来会是一件很棒的事情。”

　　奥伯特说，她不知道巴菲特最后一次与芒格通话是什么时候，但她记得自己最后一次与芒格通话。“我在他家拆邮件，填写他心爱的价值线,”她说。“我在帮他准备去圣巴巴拉，并祝他感恩节快乐。”

　　关于在圣巴巴拉的家，奥伯特说，“他总是去（度假）。他（已故）的妻子南希开创了这一传统。不少孩子会来。我当时不在场，但我的理解是他们度过了感恩节，第二天他的身体就不行了，他们把他送进了医院。零件保修期就这么过了。他被家人包围着，他们告诉我，他死得很安详。”

　　至于芒格的财产将会怎样安排，包括他在伯克希尔超过20亿美元的持股，奥伯特说她“不知情”。

　　“我知道查理总是对他的整个家庭很公平,”她说。芒格有三个女儿、三个儿子和两个继子，还有15个孙子和四个曾孙。

　　“我们的关系非常坦诚,”奥伯特说，“我想念他。”

　　文｜安迪·瑟沃尔

　　编辑｜彭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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